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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 are all so alike yet we are totally different.
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

Tuesday 19 July 2011

戲迷 戲痴 戲瘋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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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宿舍用很煩燥的心情下喝完拜過阿公的黑狗啤。之所以這麼樣,主要還是因為今天實在讓我有點受不了。想吃的東西沒吃到,宿舍廁所的馬桶自殺了,室友的男朋友越來越登堂入室。在我想要好好的洗個澡的時候,我卻站在一堆廢墟旁,這樣是能乾淨到哪裡去!所以我崩潰了,在宿舍客廳的沙發上。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要幹嘛,腦子裡轉著可以去的地方。海邊,星巴克,海邊,海邊,海邊。然後電腦傳出山腳下男孩的故鄉。

就這樣我打了通電話給媽媽,然後我就在路上了。

其實喝著拿一罐黑狗啤的時候,我以為我的心情會好一點。是在跟媽媽說要回家後喝的,以為可以緩和情緒,遠離飆車。但沒有。我喝著啤酒,幻想和阿公乾杯。腦子裡浮現了好多好多事。宿舍的客廳就剩我一個,而那個客廳,就像綁架案現場一樣的凌亂骯髒。和我腦子裡如出一轍的毫無章法可言。那個時候突然慶幸自己離家那麼近,似乎沒啥資格談離鄉背井。

可是啊,對我來說,所謂的故鄉,並不是我現在阿嬤的家,而是真的我長大的我的乾媽媽家。那裡有萬能的干媽媽,沉默的干爸爸,還有三個各有各精彩的干姐姐。在朋友都是都市小孩的時候,我很驕傲的跟大家說我是鄉村長大的。我可以打赤腳跑遍幹媽媽家門口的那片草,可以期待乾媽媽駕摩托帶我去兜風,可以乾瞪眼等姐姐們回來給我帶好吃的和好玩的,可以等乾爸爸要去丟垃圾的時候裝熱心,可以似懂非懂的看姐姐們做功課,可以窩在廚房等吃第一口菜,可以跑到家旁邊和狗玩。

這一切,就像故鄉那樣遙遠。這輩子,這一輩子,這我剩下的輩子,都不可能再回到那一段光陰。我小的時候,上天下地唯我獨尊,乾媽媽全家都得寵我一個。要風得風之於還送打雷,要雨得雨更是送龍捲風。不可能了,現在和姐姐們之間明顯的出現了疏離,陌生。那是一種,她們就坐在我旁邊,我卻全身不自在的沉痛。我常常在想,生活總是讓我們越離越遠,寫英文的時候很愛寫 “drift apart”。就是不知不覺遠離了,最後一點點後悔都省下來的那種。

說回阿公的黑狗啤吧。這故鄉的話題,好沉,還是等另外一個夜深人靜吧。

好像忘了上一次喝黑狗啤是什麼時候,是農曆新年吧?那個時候興致很高,連普通啤酒也覺得特別順口。這次是哥哥買回來祭阿公的,所以我幾乎在看到供桌上的兩瓶啤酒的時候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喝。我愛喝酒,但我不是酒鬼,我只是想要好好睡一覺。就像醉翁之意不在酒,偶爾我會說其實什麼就都一樣,能讓我醉他媽的就是好酒!陳年佳釀,普通啤酒,上等紅酒,各色烈酒,其實都一樣。對我來說,我只想瘋狂的完全醉倒,讓自己的雜亂無章佔領我的腦袋,可能那樣,我真的就拯救世界了。

一早起來看到朋友留言,唉,一年了吧。現在大家隱隱約約擔心着其中一個朋友。是啊,故事來來去去。偶爾我會想,如果有一天,把那一群快要散開的朋友聚在一塊兒,而在夜闌人靜,你醉我倒的當兒,是不是那樣我們才能夠挑明了說。現在很多話都選擇不出口,因為心照不宣,實則你不說別人又怎麼可能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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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看《霸王別姬》。程蝶衣那情懷,不難考究吧。就像當初我們。自然而然的混在一塊兒,交了朋友。以為見面多了,那交情也就深到心坎上去了。但其實,我們不過是習慣了接受,而失去又總是來得太快。感覺像是一個人硬是塞了一樣東西給你,可是沒多久又帶走了。我們不是成蝶衣段小樓,我們是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。一出生我們就認識了科技,所以我們其實不可能有那種“何日君再來”的離愁。

只是,談這別離啊,就像偏頭疼一樣,斷不了根。等我消化了霸王別姬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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